01
孩子病了,
意味着家庭系统出了问题
我们在临床中接诊了大量抑郁症、双相障碍的青少年患者。在进行临床深度心理干预时,我们能够深入到他们的内隐记忆层面,精准地找到其症状背后的具体心理创伤事件。
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发现他们遭受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原生家庭,最常见的是父母不当的教育方式。
那父母不当的教育方式又从何而来?往往因为父母在人生经历中也遭受过不少的叠加性心理创伤,甚至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精神心理症状。当某些事情激活了他们的心理创伤时,他们难以控制情绪,很容易对孩子造成心理伤害。
所以,我们反复强调,孩子罹患了抑郁症、双相障碍等精神心理障碍,意味着整个家庭系统出现了问题。如果希望孩子加快康复,父母要具备自我反省、改变及提升的意识与能力。
可是,很多父母虽然具备了这个意识,但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自我反省、改变及提升,难以做到知行合一。随着我们临床经验的不断积累,我们也越来越意识到一点。
在我们昨天分享的案例中,致远是我们好几年前接诊的案例了。当时我们的临床心理干预还不如现在这么完善,还没有开展深入的家庭治疗。所以,当致远提出让我们为他妈妈修复心理创伤时,我们很惊讶,但听了致远的解释后,又觉得确实很有必要。再加上致远妈妈对我们很信任,她也想解决这个问题,帮助孩子加快康复。
Lucy利用一次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,修复了很多致远妈妈在婚姻中遭受的叠加性心理创伤。致远妈妈对过去的经历更加理性、平和,能做到真正地放下,不再在儿子面前抱怨、指责丈夫,家庭氛围变得融洽,这对致远的康复极其有利。
当然,致远妈妈是比较特殊的例子,我们无法为每一位患者的父母都提供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。不过,我们现在进一步完善了临床深度心理干预的的模式和环节。
我们会把深度催眠下发现的、患者遭受过的叠加性心理创伤详细告诉父母,具体地指出他们的哪些事情当中犯了哪些错误,该如何改正。这也能帮助父母真正地理解自己错在哪里,切实地进行自我反省、改变及提升。
我们分享过双相障碍患者伟涛的案例,他父亲的自我反省过程就是典型例子。伟涛的父亲事业上有一定成绩,他认为家庭分工就该男主外、女主内,所以他很少陪伴孩子,经常应酬,不但回家时喝得一身酒气,甚至有时把朋友都招来家里闹个通宵达旦。
伟涛的母亲非常生气,经常数落丈夫:“你要是因为喝酒住院,我可不管你!”
以上情景在伟涛成长过程中反复出现。他一方面很讨厌父亲这些行为,一方面又感到害怕,担心父亲的身体。以至于他从小脑海里有个画面:父亲真的喝酒喝进了ICU,躺在病床上,全身插满管子,而母亲真的不来照顾他,家庭支柱即将倒下。
虽然这个画面不是真实的,但它反复萦绕着伟涛,形成了叠加性心理创伤。这是他长大后容易焦虑、恐惧的心理根源之一。
我们在深度催眠下找到并修复了这些心理创伤,并详细告诉了他父亲。他父亲非常震惊,终于意识到自己爱应酬、爱喝酒,给孩子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。
他回去就对儿子说:“爸爸一定会戒酒!”伟涛和他母亲吓了一跳,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!后来,我们得知,伟涛父亲不仅真的戒酒了,对妻儿的态度还来了个180度大转弯,懂得真正关爱他们。
另外,很多父母也意识到孩子生病与原生家庭有关,他们想找专业的家庭治疗师,甚至带孩子到香港、美国寻求家庭治疗。美国的萨提亚家庭治疗就非常有名。
当然,如果有条件的话,父母和患者可以去尝试。如果遇到合适的家庭治疗师,确实能对孩子的康复发挥作用。
但父母不要对此抱有太高期待,因为目前大部分家庭治疗流派都是基于传统心理学理论,仍停留在人的外显记忆层面,无法深入到人的内隐记忆层面,难以触及心理根源,其整体来说是比较低效的。
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父母能主动掌握科学的、精准精神心理学知识,学会“自我家庭治疗”,或许更有可能帮助孩子加快康复。
02
想通过催眠修复心理创伤?
要注意识别风险
昨天,我们讲到致远一开始对我们不够信任的原因。他曾找到一位知名的心理专家,请求他为自己做催眠治疗,修复创伤,但被对方拒绝了。
这位心理专家说自己曾利用催眠为来访者做心理咨询,事后才知道自己却不小心激活了来访者的重大心理创伤,他又缺乏修复心理创伤的经验,导致患者精神崩溃,最后打120,患者被紧急送院。所以,他再也不敢对来访者实施催眠了。
致远对此很失望,也意识到在催眠下修复心理创伤有很高的难度,所以他一开始怀疑我们是否能真的做到。
其实,上面那位心理专家的顾虑是有道理的。在催眠下,个体的注意力高度集中,其心理创伤很容易被激活。若是催眠治疗师处理不当,个体的心理创伤还可能会被强化,令其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,这非常危险。
催眠治疗师Lucy就曾遇到类似的情况。
我们接诊过一位被诊断为抑郁症、双相障碍的青少年患者文茵,她的病情非常复杂,还有惊恐障碍。Lucy对她进行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时,惊险连连,小心翼翼,担心触发她的惊恐发作。
有一次,文茵在一次催眠中出现了2次惊恐发作,她突然坐起来,脸色苍白,大口喘气,大吼大叫着“我要死了,快救我啊!”
在精神科临床上,对惊恐发作的治疗主要是用药,给患者注射镇静安眠类药物,让他们迅速平静下来。但Lucy经验丰富,迅速对文茵的情绪作出处理,最终有惊无险,文茵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并且仍处于深度催眠下,继续接受创伤修复而且,这次深度催眠很大程度上解决了文茵“惊恐发作”背后的心理创伤,疗效非常好。
还有一位身材魁梧的患者,Lucy对他进行深度催眠下创伤修复时,激活了他小时候被校车司机欺负的心理创伤。他非常愤怒,一下子从催眠床上跳起来,把Lucy猛推到墙上,卡着Lucy的脖子,怒吼着:“我要杀了你!”
显然,他把Lucy当成当年欺负他的校车司机了。当时情况紧急,幸好Lucy练过泰拳,马上躲开,及时平复了他的情绪,迅速修复这个创伤,成功化险为夷。
那次深度心理干预结束后,患者从深度催眠状态下回到现实中,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失常行为,他反复向Lucy道歉。Lucy安慰他,其实这是他的一个重大创伤被激活了,他情绪激动、出现“失常行为”是可以理解的。而且,这表明这个创伤对他负面影响很大,但现在已经被修复了。患者非常感激,连连表示感谢。
患者的妈妈知道后,也反省自己当时处理孩子被欺负的事情上有很多不足,并对Lucy的心理干预连连表示感谢。而事情过去很多年了,但我和Lucy至今想起来,仍觉得后怕。
所以,利用催眠进行创伤修复确实存在一定的难度和风险,未有足够经验的催眠治疗师不宜轻易尝试。如果患者及父母希望寻求催眠下的创伤修复,也最好选择经验丰富、水平较高的催眠治疗师,而且其团队最好配备专业的精神科医生,及时应对突发情况。
我本身就是一名践行多学科诊疗模式(MDT)的精神心理医生,当Lucy对患者实施深度催眠时,我会全程关注,若发生突发情况,我会及时介入。不过,Lucy的临床心理干预水平非常高超,基本上未出现过她无法处理的情况,仅仅偶尔需要我的介入。
另外,社会上有一些心理咨询机构、或心理咨询师声称能利用催眠将不愉快的记忆删除,或者进行所谓“记忆重组”,但其实不能真正做到。这往往只是在催眠状态下,暗示患者这段记忆已经被消除、被删除了。本质上,这还是一种催眠下暗示疗法,而不是创伤修复。
催眠暗示疗法也有一定的疗效,能够短期缓解患者的负性情绪,就像给伤口涂上了一层止疼膏。但是这最多只能维持几个月,有的甚至只能维持几天,患者很快就感觉痛苦的记忆或负性情绪卷土重来。因为催眠暗示疗法未能深入到患者的内隐记忆层面,也无法精准化找到相应的病理性记忆,真正修复患者所遭受的心理创伤,拔除“病根”。
而我们的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(TPMIH)不是催眠暗示疗法,而是能够深入到患者的内隐记忆层面,精准地找到症状背后的叠加性心理创伤、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,并将其高效修复。如果患者对我们的信任度高,十分配合的话,这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,症状大大缓解甚至消失。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,我们已率先进入了精准精神心理学的时代。
其实,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(TPMIH)只是一种高效的创伤修复方式,但不是唯一方式。要修复创伤,甚至不一定要靠催眠。我们多次介绍过,如果患者父母懂得“自我家庭治疗”,有效地改善家庭关系和亲子关系,其实也能逐渐修复孩子患病背后的叠加性心理创伤,帮助孩子加快康复。
03
临床深度心理干预后,
他顺利复学
昨天的文章里提到,致远妈妈的心理创伤被修复后,致远和他爸爸都明显感受到她的积极变化,她不再那么爱抱怨、翻旧账,家庭气氛融洽了很多,致远的康复也更顺利了。
当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,又迫于回去上学,所以决定提前结束深度心理干预。但我们当时告诉他及其父母,根据当时我们的交流和观察,他仍有一些主要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没得到修复,尤其是涉及到人格异常方面的,回去后如果面临太大的学习压力,病情有可能波动。
而且,致远当时有敏感多疑的偏执型人格改变,但我们那时对人格异常的理解还不够深入,也没来得及处理。这背后也存在不少叠加性心理创伤,包括他求医途中遇到的挫折等等。
不过,我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,致远回家之后,状态一直比较稳定。当然,他那时还没有完全撤药,深度心理干预的效果再加上后续必要的药物帮助下,他成功复学了。
人的心理会成长,随着致远的年龄及社会阅历增长,还有家庭关系和亲子关系的明显改善,我相信他的其它叠加性心理创伤也能逐渐得到一定的修复,最终实现撤药,走向康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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